死對頭

      晚夏腦袋都轟隆了。他整張臉熱起來，伸手攬住了悠爾纖細的腰；另一手捧著臉，強迫他抬起了頭，兩對緊張又期盼的視線相互牽引，濃烈的曖昧流淌在空氣之間，像暴風雨前的寧靜，心裡藏著的慾望等待著，蓄勢待發。

 

      晚夏抱著人往床邊走，把他壓在床墊上，還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的線，極力克制眼中渴求的情愫，唇瓣貼在悠爾脖子上摩挲，嗓音低沈沙啞，「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吧？」

 

      「我知道，我沒那麼......不自覺。」悠爾按耐著頸邊又細又癢的觸感，呼吸逐漸沈重起來，身體是熱的，指尖包覆著一層涼意；他握緊了拳，想留住溫暖，或單純是希冀緩解緊張。

 

      「雖然我有查過資料，但、但我很少自己來，更沒有幫過別人。」悠爾額髮無秩序地散著，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撲扇，他皮膚是雪一樣的白，床單是深色的一片墨藍，更襯出他緋紅的臉有多顯眼，有多好看。

 

      「我也沒幫過別人啊，你是第一個，也是我喜歡的第一個人。」晚夏手伸進悠爾褲子的鬆緊帶，看著後者身子輕輕一抖，「我們一起學。」

 

      兩件睡褲和內褲被隨意扔在一旁，很顯然它們的主人沒有閒暇顧忌整潔。晚夏一手握上悠爾也起反應的性器，悠爾瞬間渾身僵硬，小幅度地弓起腰背，手背擋住了嘴，抑制不自覺露出的嗚噎聲。

 

      又惹人憐愛，又漂亮可欺，晚夏的保護慾和使壞交織在一起，嘴角上揚，拉下了悠爾摀嘴的手，「說好要幫我，你也要碰啊，來。」

 

      悠爾從褪下下身衣物開始就沒怎麼敢睜開眼睛，瞇著眼偷看了下，眼角更紅地閉回去。

 

      「不要閉眼睛。」晚夏在他眼上一親，「看我。」

 

      悠爾被往下帶的手碰到了一個滾燙的熱源，手縮了一下，學著晚夏握著自己的樣子，小心翼翼摸上他的性器；他微微睜開了眼，濕潤的眼眶閃爍著日光燈管的白光，晚夏很輕地刮過悠爾陰莖的頂端，聽見一聲綿軟的喘息。

 

      「你、你是不是故意的？」悠爾不可置信自己發出的聲音，指責晚夏惡作劇一樣的行為。

 

      晚夏逐漸加快手指的動作，沈聲笑了笑，「嗯，是啊，是故意的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手真的很巧，悠爾在看他捏模型的時候就經常這麼想，只是他當時沒想到，那手的靈活如今會體現在自己身上，每一次撸動都是快感的傳遞，他感覺大腦輕飄飄的。

 

      他以前沒什麼慾望要解，自己親手弄的場合也寥寥可數，此刻舒服的感覺前所未有。

 

      「要是不甘心你也可以學我，你怎麼都不動？你學習能力很強，很快就能學會的。」晚夏語氣很是溫柔，像在哄人入睡，但文句的內容卻盡是葷話，「嗯，再摸快一點，用力點。」

 

      悠爾緩了一口氣，感受晚夏觸碰在柱身上面的遊走，宛若鏡射一樣模仿著。

 

      羞恥心漸漸被快感泡軟，悠爾甚至主動索求起來，偏過腦袋吻上晚夏的唇，隨著每一次的愛撫輕顫，微小的喘氣也失去控制，在唇舌交纏之際愈發加重。

 

      晚夏壓著悠爾的後腦，加深了這個主動的親吻，手上的撫動從囊袋到柱身，指節留下的小繭不時蹭過；悠爾幫忙的手有些酸澀，動作慢慢變得遲疑，「......唔，嗚嗯......」

 

      晚夏接吻的空隙笑了笑，「累了？」

 

      悠爾朦朧地眨著眼，淡淡「嗯」了一聲；晚夏被這誠實的可愛逗樂了，讓他鬆開了手，讓兩人的性器碰在一起，一手同時握住兩根陰莖，更快速地動起來。

 

      「唔，啊......！」自己的性器和晚夏的貼在一起，過度刺激的干擾著悠爾的思緒，他緊緊揪住晚夏身上的睡衣，都被扯得變形，留下凌亂的皺摺。

 

      和手上的激烈相比，晚夏的吻顯得溫柔，一下一下落在悠爾的臉上，唇瓣，和嫣紅的眼角；那顆黑痣在悠爾的戰慄下輕輕抖著，小巧又可愛，晚夏留戀地吻了再吻。

 

      悠爾仰起了腦袋，躲開不讓晚夏再碰他的痣，抿了抿唇，不悅地瞇著眼睛，「要親多久，你別親那了......」

 

      他湊上去貼著對方的唇，赧道：「......換一下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被萌得下身都更硬了，狠狠在悠爾嘴中侵略了一番，還用牙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咬著，上次虎牙咬疼了人家的脖子，晚夏這時還記得要放輕力道。

 

      他們先後在晚夏的手裡釋放出精液，液體在悠爾白皙的長腿上流下，落在深色的床單上；剛射過的陰莖透著粉，也沾染上了兩人的白濁。

 

      悠爾癱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，他是有潔癖，但不介意和晚夏親密接觸而弄髒。

 

      等他冷靜點了，遲來的羞恥心席捲而上，他施點力氣滾了半圈，把臉埋進棉被裡。晚夏方才抽了紙把液體擦掉，也穿上了褲子；弄髒的床單勢必需要清洗，他圈著腰把悠爾抱過來，「都坦承相見了害羞什麼呀，我幫你把床單拿去洗吧。」

 

      剛剛悠爾還出了點汗，上身下身都因為液體有些黏膩的難受，「我想去洗澡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故意道：「我幫你？」

 

      悠爾推開他，踩著地板站起身來，「不需要......我還站得住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心情很愉快，欠揍地伸手捏了捏悠爾的大腿，勁瘦但又有點肉，手感很好，「你這樣像在說我不行啊，下次做點別的，再看看你能不能靠自己站起來？」

 

      「閉嘴。」悠爾拍開那隻很不客氣的手，撈起脫下的衣服穿上，順便拿上一套新的睡衣，很努力不要去聯想所謂「做點別的」的畫面，「考完試前不能再做了，這樣我整天都心神不寧的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剛開葷開了個開頭，立刻被下令禁欲將近三週，當機立斷決定再多謀點福利，趁人在翻衣櫃又貼上去，指尖伸進他上衣下擺裡摸腰，給悠爾磨得一陣機靈。

 

      「悠爾，你床單還有備用的嗎？」

 

      悠爾「有」字連第一個注音都還沒說，晚夏馬上暗示性地反問了一句：「沒有對吧？」

 

      悠爾：「......」

 

      「你是不是想我跟你去隔壁睡？」

 

      晚夏還在那裝，「沒有啊，我是怕你今天不好睡在這裡嘛。」

 

      悠爾手裡捧著睡衣，無奈地笑了笑，「平常是有備用的床單，但今天好像沒有。」

 

      於是到了十二點，學習結束的悠爾還抱上了黑貓抱枕一起去了隔壁；晚夏學習的時段在深夜，平時是會再熬點夜再睡，但美人在前他選擇及時行樂，學習什麼的考試前看都來得及。

 

      「你有幫你家的貓取名字嗎？」晚夏還未到睡眠時間，跟著昏昏欲睡的悠爾沒話找話，「難不成是叫小黑？」

 

      悠爾嘟嘟囔囔，「你取名字好隨便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不服，「那叫什麼嘛，跟小白湊一對不好嗎？」

 

      「仙草。」悠爾根本沒取什麼名字，隨便報了一個小黑以外的詞，「它叫仙草。」

 

      「哎？那小白要改名了。」晚夏抱起原「小白」，像在跟它對話，「今天開始你改叫豆花了，聽見了嗎豆花？嗯，乖。」

 

      悠爾在旁邊低低笑著，「非要湊一對嗎？」

 

      「它們主人是一對，那貓也是一對。」晚夏抱著豆花，讓它跟仙草依偎在一起，「晚安啊。」

 

      「嗯，晚安。」

 

      晚夏揉揉他的頭髮，「最近睡得怎麼樣？」

 

      「挺好的。」悠爾已經半睡半醒，說的話有些模糊，「都沒做夢了。」

 

      「這樣啊。」晚夏不能再開心了，把一人兩貓都抱進懷裡，低聲再說了一次，「晚安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