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像和男友分開推是常識吧(2/3)
(十一)Fan
冷靜下來的我,甚是羞恥。
果然只有失火的大腦能說出這種話。
他也很困惑,整張臉染上一層紅。害臊彷彿流行性感冒,透過空氣傳染到我的臉頰和心臟上。
「你剛剛......說的——」
「不、不是......我不是那個意思......」
沒想到我人生初次告白如此脫離我的掌控。
他是當成告白了沒錯吧?
他不會在想怎麼拒絕我吧?
我起身想逃跑,哪怕這狹小的租屋處哪也無處可逃。但我手腕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圈住,一施力又坐回原位。因為慣性,我們的距離還更靠近了。
「等、等一下,不要逃,你先聽我說啊。」
「你要說什麼......?」他手還沒放開,溫度與渾身燥熱的我不相上下。
「要是搞錯了你可以把我扔出去。剛才的我可以當作,你......喜歡,呃,戀愛的那種喜歡。可以當作你喜歡我嗎?」
我很想否認,但事已至此也只是嘴硬罷了。
而且,看他反應,好像跟我預想的不一樣?
我耐著滿身的羞赧,僵硬地點頭,「可以......」
我兩眼一閉,破罐破摔道;「我喜歡你。」
下個瞬間我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,他像一隻大型的無尾熊,躺倒在被單上面,四肢纏在我的肩膀和腰上。
「我也喜歡你,喜歡很久了。」
外面的暴雨好像停了,又或者是心臟的跳動太有存在感,把一切都隔絕在外。
他現在的眼神我並沒有見過,不是火焰在炙熱燃燒,也沒有陰霾在籠罩。柔情、龐大、深遠的,像是被天際線劃開的晚霞,悄然在雲層染上一層橙橘色,火燒著雲。
而我後知後覺,被燒到了都不知道。
被說遲鈍合情合理。
(十二)Idol
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晚上,我在我男朋友的租屋處借了一宿。他不好意思讓我睡地板,鋪在地上的臨時床鋪想給自己用。
那我肯定是不讓,哪有讓我寶貝的男朋友在我面前委屈自己的道理?
推來擠去的結果便是我們都別睡地上了,躺床上。
等到兩人都躺定位置,才驚覺這貌似不妥。
我偏頭一看,果然他整張臉紅得發亮,驚坐起把身上的棉被都掀飛開來。
「我、我還是下去吧,你躺這——呃?!」我拽住他纖細的手臂往下一拉,強迫他躺回原處。
「別跑,乖乖躺好,都說不准你睡地上了。」
他兩片手掌蓋住了臉,聲音略有些顫抖,「可是我們才交往第一天,這樣不是很好......」
我們又沒要做什麼,真是有夠認真。
認真到很可愛。
「噓,我不在意,只是睡個覺而已。」
「可是——」
「沒有可是,晚安。」
我閉上眼睛,感覺得到對方因為猶豫和掙扎,布料和被單相互摩擦,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。貌似終於妥協,過了一會總算安靜下來。
「......晚安。」
聽見他極為輕柔的一聲,我半個身子都麻了。
請問我現在後悔說我們只是睡個覺,還來得及嗎?
後來我們清清白白什麼也沒做,但我足足失眠到了大半夜。反倒我那在睡前兵荒馬亂的男友一覺到天明,隔天早晨神清氣爽,七點半準時起床。
雖然我們沒在相爭什麼,但我有種輸了的感覺。
不行,得反擊回去。
他早上沒課,起床時間是固定如此,洗漱過後在桌前坐定,捧著書頁安靜翻看。
雖然他放輕了動作和聲音,但我還是從睡夢中清醒過來,花了點時間搞清楚我人在哪。
等記憶全部歸位腦袋,將現狀整理完畢,我便產生了上述那一段不服輸的想法。
我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後接近,在觸手可及的距離攬過他的肩膀,把整個人抱進懷裡。
「一大早在看什麼?老公?」
我說這話沒臉沒皮,他的臉皮可比我薄上不少,紅暈簡簡單單就從肌膚底下透出,書本砰咚一下砸在桌面上。
「......經濟學。」
哪怕渾身僵硬,還是回答了我單純調侃的問題。
想讓對方害羞的我,馬上被反將一軍。
「......你在笑什麼?」
「被可愛到了。」
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他面紅耳赤地掙脫出來,在椅子上縮成一團,把無辜被砸在桌上的書撈回來。
我面上的笑止不住地上揚,張開雙臂,朝他晃了晃,「抱抱?」
他微不可察地撇我一眼,音量細小如蚊,「剛剛不是......」
「剛剛沒抱夠。」
「你不是等下有課嗎......快去準備,不要遲到了。」
「你抱抱我,我就去準備。」
於是我男朋友一臉拿我沒辦法的樣子,站起身給我一個死板又認真可愛的擁抱。
「滿意了嗎?」
「可以說不滿意嗎?」
「不行,你該走了。」
從那開始我男朋友始終嚴格執行,沒把該做的事情做好,是不能撒嬌賣萌撩人求抱抱的。
所以每當有人問我,我是怎麼變得這麼乖寶寶,上課不管點不點名都不缺席不遲到,連交作業都提早三天的?我都很難回答。
因為一回答就被當成在秀恩愛。
「你有個會督促你的自律男朋友就行。」
是他們自己要問的,被秀到怎麼能怪我呢。
(十三)Idol
三年級時我們同居了,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合適的雙人房。不只可以遠離煩人的舊室友,還可以跟男朋友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,簡直萬萬歲。
不過並不是我原本預想的雙人床。是普普通通的兩張單人床。
「就算交往也是需要獨處空間的。」
他是這麼說的,我也同意他的觀點。
「......還有,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,同居已經是極限了,再、再更多就不好了。」
他這麼一個清廉剛正的純情派,顯得一天到晚想貼貼的我特別輕浮啊。
我輕輕捏起他的手,按揉著把玩,「嗯——那我平常可以親你嗎?」
「可、可以。」他微微抬起頭,小心翼翼地靠過來,「我沒有要限制這個......」
我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嗎?應該是吧。他看起來沒察覺到我有什麼異樣。
不過我腦內可是火山大爆發了。這讓我想起前幾天看到的一個奇怪的電波遊戲,操縱角色跳進火山內,岩漿就會從火山口蔓延,遍佈整個島嶼。遊玩過程異常意義不明。
那時候我還在擔心作者的精神狀態,今天的我就成了那座島。
「唔、唔......!」他勉強從我這搶回了氧氣的控制權,雜亂無章地吸氣吐氣。
「......你、你幹嘛這麼激動啊。」
「火山爆發了。」
「?......???」
(十四)Idol
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吵架,但並非如此。
「你還想出去?都發燒還想出去?」
「......我可以,我可以去。」
「你在想什麼?走路都走不好哪裡可以了?」
我扣著他意圖向外走的身影,隔著一層衣物都知道這人渾身有多燙。
我氣惱得不行,他看起來也逐漸不耐煩,即使發不上力依舊找間隙要鑽出去。
他平常力氣就比不過我,發燒了更不可能。
「放、放開,我要遲到了......」
「你還管什麼遲到?!」
我是很喜歡他認真的性格,但那和高估自身負荷能力,不惜勉強自己是兩回事。
我都講成這樣還不死心,原本氣他不把身體狀況當一回事,現在更氣他聽不進我的擔心。
最後他體力耗盡,頭昏眼花地倒在我身上。我無奈嘆了口氣把人搬回房間,給他蓋好被子。
他這幾天都沒好好睡覺,這一昏醒之後已經是晚上了,課當然也是上不成了。
他一臉不爽的包著棉被,把自己縮成一大團,用瞪眼述說他的怨念和不滿。
我氣消很快,但他的怒氣不降反升,又勾起我額間暴跳的青筋。我拉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,冷著臉翹起二郎腿。
「你哪來的立場要對我生氣?你覺得我可能就那樣放你出去?你身體重要還是你全勤重要?」
看他一副要回答「全勤」的樣子,我立刻掐住他的臉蛋,「閉、嘴。為什麼這麼堅持?要是你路上出事怎麼辦?你到教室有辦法聽課?他們看你發燒也只會叫你去看醫生,不會讓你留著好嗎?」
「......撐一下,他們......看不出來。」
聽他一句我人都氣笑了,頭一陣痛,忍不住按了按山根,「你怎麼這麼倔強啊?嗯?」
「......我不想缺席,我沒辦法。」
「哪裡沒辦法?」
「不這樣,不這樣的話我......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。」他話說一半鼻頭一酸,語句染上一層哭腔,眼眶被水霧覆蓋上。
原先怒火攻心的我瞬間一驚,被這一哭砸得不知所措,動作僵硬且混亂的撈了一盒衛生紙過來,抽出一張給他擦臉,「哎,等......你別哭啊,我說過頭了說過頭了,對不起,你先起來吧。」
我扶著他的背,他在床鋪上抱著膝蓋坐好,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,在棉被上擴散出幾處深色的圓。
他哭了好一陣,顫抖著嘴角大口地深呼吸,從彷彿無盡頭的斷線中回過神志。
「對不起,我知道你是擔心我......我知道我還生氣,對不起。」他的手指掐著棉被,指節和骨頭因為施力清晰浮現,和他的字句同樣顫動與蒼白。
我輕攬著他的肩膀,一下一下拍著,「沒事沒事,我不氣了,你好點了嗎?」
他點點頭,隨後又搖搖頭。
「身體還好,心情還是有點亂。」
「你會餓嗎?我買東西給你吃?」
他繼續搖頭,「我現在沒什麼胃口。」
「因為我說太多,所以害你哭了嗎?」
「不是......也不算不是,但不是只有那個原因。」
「......學校嗎?」
「嗯......」
他在意到能掉眼淚,我的內心被罪惡感譴責,隨後又被理智壓回去。
不對,發燒再怎麼說都不可以出去!
「為什麼這麼想去?今天有什麼事嗎?」
「......沒有。缺席了會有紀錄,我不想要,我會覺得很討厭。」
「對分數的影響應該不大吧?」
「嗯,但不是這個問題......」
我猛然想起他在哭之前說的話。
——不這樣的話,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。
他總是如此一絲不苟,做任何事都游刃有餘的樣子,來自周遭人的評價、他會有的壓力和痛苦,肯定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感同身受的。
哪怕我覺得我足夠了解他了,也只是我自認為。
我收緊了雙臂,把他緊緊抱在懷裡,在他耳邊低語著:「你很棒了,你一直都做得很好,真的。你每天都認真安排和執行任務,睡前和早起都捧著書看,我跟你住才幾個月我都看得出來,那你之前的努力肯定更多、更多......」
他不自在地紅了眼角,眼淚重新掛上臉頰,在我懷裡低著腦袋,靜靜聽我毫無保留的誇獎。
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,要是他覺得我只是順著氣氛安慰他呢?
「來,抬個頭?」他聽話地抬起腦袋,我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,擦去一滴水珠。
「我們在一起那個雨天,你看見我那麼沒用的樣子,會覺得破滅嗎?」
他睜大眼睛瘋狂搖頭,急忙否認,「不會,完全沒有,也不覺得你沒用......你別——」
我得逞的一笑,額頭靠上他的,「嗯,那不就對了?」
「......什麼對了?」
「看到我並不是完美的,你不也喜歡我嗎?」
「最完美的是不完美,最不完美的就是最完整。」
「最追求完美的你,現在就是你最完整的樣子。嗯——我給你取個名字吧?」
「就叫『完美先生』。」
「......完美先生。」
他愣著好久,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。
「......怎麼樣?現在在想什麼?」
他輕輕勾起一個笑,「好傻的名字啊......」
「啊?」我故作惱火的樣子,完全沒出力地揉他的臉頰,「你居然還嫌棄。」
「哼哼......開玩笑的,謝謝。」
他總算看起來放鬆些了,貼回我的肩窩,我重新環抱上他的腰。
「完整啊......」他嘴裡念念有詞,不斷重複著,「不完美才是完美。」
「你接受了?」
「大概......我會努力的。」
我在他髮頂落下一吻,問道:「你現在想吃東西了嗎?」
他點點頭,「想。我想吃樓下那家的陽春麵。」
「好咧。」我從床邊落地,翻過拖鞋穿好,「我去幫你買,乖乖躺好啊。」
「嗯。」
(十五)Fan
當時的話在我心頭繚繞了好久、好久。也成為了我改變心態的,非常重大的契機。
雖然即使過了四年之後的現在,我還是會放不下我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。像上次還給他的直播造成事故,更因為不舒服不請假又惹他生氣。
但說好會努力,那我就會努力的。
無數個雨天和夜晚,都只是來日方長。
(十六)Fan
關於網名,是在一次偶然之下決定的。
我在文具店看見了一對很好看的卡片,買了一盒回去,挑挑選選出一張燃油燈主題的小卡,在上面用英文草寫體留下一行文字。
「Before you brun out.」
我捏起卡片輕笑著端詳,從桌上的罐子裡拿出一顆糖,走到他工作室前敲門。他人正在裡面為往後的直播焦頭爛額,已經幾個小時沒出來了,該提醒他休息一下。
他聽見門後的叩聲,急忙過來開了門,「怎麼了?」
我把糖塞進他嘴裡,他張口接下,用舌尖把糖撥到旁邊,臉頰像倉鼠一樣鼓起一塊。
「記得休息。還有這個,給你。」我牽起他的手,把寫好的卡片放於掌心。他拿起來看,眼前頓時一亮。
糖融化得很快,他把嘴裡化成小圓的糖吞下,看著手裡的紙片笑,「寫得真好看,我要把它當作傳家之寶。」
「剛剛出去逛文具店的時候看到的,一盒裡面有很多張,我覺得提燈很適合你。」
「卡片還有啊?那我也想寫。讓我看看還有什麼圖案。」
他在選卡片和寫字時都不准我偷看,我只好乖乖坐在床邊,一邊看書一邊等待。
十分鐘後收到的小卡,角落畫有好幾個灰色的正圓形,其中一個是紅色,但圓缺了一角。
「Mr.Perfect」
雖然我隱約猜到了他會寫什麼,但實際拿在手裡還是制不住的開心。
「這也是我的傳家之寶了。」
「哎嘿嘿,我工作一下午好累啊,讓我抱一下。」
「嗯,辛苦了。過來吧。」
...
[為什麼主播帳號名字是『Before you brun out ◕』啊?]
「嗯,這個啊,不告訴你們。」
[原本不好奇的,現在好奇死了。]
[讓大家聽聽!]
「啊——聊天室裡可能有一個人知道哦?」
我邊工作邊帶著耳機聽,笑了一下。打開介面操作一番。
〔Mr.Perfect ◔:嗯?〕
[啊(了然)。]
[說起來他們結尾的符號也選了很像的......]
「知道了吧,知道了就別問啦。」
我偶像和粉絲一如往常地開始鬥嘴,這時彈出了一個SC的訊息。
〔不懂就問,請問主播的名字是在你累死之前嗎?〕
這個粉絲算是老粉了,現在問問題很明顯是來憤怒反擊的,連我都忍不住笑出聲。
「什麼在你累死之前?!」
聊天室並不領情主播本人的氣急敗壞,紛紛群起嘲笑之。
[累死之前wwww]
[原來我一直都翻譯錯了......]
[累哥好——!]
[累哥晚上好啊——!]
「誰是累哥啊!」
順帶一提,之前粉絲普遍是叫他火哥的。從燃燒開始聯想到火焰,然後發展成火哥。
不過估計以後要多一個新綽號了。
[累哥!!]
「誰是累哥!!」
鬧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不過這次話題移轉到了我身上來。
[哎,那我能叫完美先生作『先生』ㄇ?]
「開什麼玩笑當然不行。」
[知道了,先生,我喜歡你——!]
[先生www]
[先生!]
[大嫂!!]
[我也要叫,先生~!]
[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??]
「你們叫什麼先生啊,只叫先生太奇怪了吧,他是我先生好嗎!你們不准叫!」
我坐在桌前,雙手摸在鍵盤上,人笑得直不起腰。
今天下播之後,我男朋友照慣例躺在我身上充電,而我忍不住想使個壞。
「今天也辛苦了,累、哥。」
他身子一抽,爬起來把我壓在身下。
「嗯,那試試看今天誰先累死啊,先、生。」
啊,有點玩過頭了。
但我不介意就是。
(十七)Idol
沒有在直播的時候,我也無法閒著。除了要看私訊留言、粗剪精華之後交給剪輯師、製作封面圖、和廠商洽談商案、在網路上和粉絲互動之外,還得絞盡腦汁想出有趣的企劃。
我想在資訊爆炸的時代吸引觀眾的眼球,也希望不斷支持自己的粉絲看直播的過程能開心。
靈感這種東西強求不來。
有時候躺在床上靈光一閃,有趣的畫面唐突打入腦袋內,避免忘記,即使關了燈我依舊爬起來寫筆記。然而,靈感大多數時候都是供不應求的,卑微的主播我本人,正在為了三十萬訂閱的感謝直播焦頭爛額,像殭屍一樣在網路上滑動文章和資料,祈求想法從天而降。
一個人的腦袋有限,這時候就算只是多一人,那也是有如神助。
「網路的更新速度很快,大家都傾向於看新鮮和稀少的東西,從這個方面下去想怎麼樣?」
我男朋友穿著睡衣縮在床被上,懷裏塞著一隻某家具賣場深受歡迎的鯊魚玩偶。
我把電腦桌簡單收拾了下,三步併兩步撲到床上,鑽進他的懷裡和鯊魚搶位置。
「什麼新鮮和稀少的東西?如果有那麼好找,就不會被這麼形容了啊。」
看我煩惱地皺起眉頭,我男朋友溫柔地笑笑,不疾不徐地說道:「有呀。」
我抬起腦袋,「嗯?」
他伸出食指,往自己的方向一指,「我啊。」
......
嗯??
我驚恐地支撐癱在男朋友身上的軟爛骨頭,扶在床單上滿頭問號,而他還是波瀾不驚,把被我擠走的鯊魚重新抱好。
「啊?你要出鏡?你也想出道?」
「不是,我沒有要露臉,也沒有要出道。」他靠著床板往下滑,斜在鬆軟的枕頭上面,享受被鋪帶來的柔軟舒適,看起來很可愛。
「以前好像流行過一種文章的形式......叫做『情侶相性一百問』,我前幾天偶然看到的。炒炒冷飯應該能勾起經歷過那個時期的人的回憶,藉此吸引眼球,增加討論度。而且這退流行了一段時間,也不至於被說是在蹭流量吧?」
「最後是關於我的部分,畢竟相性一百問只需要問問題,我不需要露臉也能達成任務,能收到音就行。」
我男朋友解釋完,眨眨眼詢問我的意見,「你覺得這樣的主題怎麼樣?可行嗎?」
我呆了。
一半是在想我男朋友什麼時候偷偷準備了這麼多資料,另一半是在感動我男朋友怎麼這麼貼心為我著想。
「可以可以!超級可以!而且這還能光明正大秀恩愛!」我興奮了下,而後又緩緩冷靜下來,「但真的沒關係吧?這樣你也會被討論的,我怕有一些對你不好的聲音出現。」
「就算如此,你出道這麼久,我也做好心理準備了。」我男朋友輕輕勾起唇角笑,眸色溫軟,嗓音柔和,「對你刺過去的言論我看了也會不高興,我心理承受能力沒這麼脆弱的,相信我。」
(十八)Fan
我說的絕非謊言,甚至還保守了。
畢竟我實在不想讓他知道,在他出道一個月後,我就開始用小帳在網上舌戰群儒,和他的黑粉大戰幾百回合,且戰績輝煌,沒幾個人說得過我。
「所以就開吧,沒問題的。」
定案很快,他的行動力也很強,沒幾天就在社群隱晦地放出了預告。
[Before you brun out ◕:
從零至三十萬,感謝一路燃燒至今。
下週六晚上七點,三十萬訂閱特別直播——
不見不散。
feat.特別嘉賓]
眾粉絲胃口被吊起來,各式各樣的猜測接踵而來,渲染得情緒愈發高漲。很快到了直播當日。
開播前。留言區裡呈現清一色的祝福,紛紛恭喜主播達到三十萬訂閱。
其中不定期夾雜著對直播內容的猜測,隱隱按不住興奮的勁頭,憋了一週的好奇心總算能得到解放。
「各位晚安晚安晚安!今天總算是三十萬訂閱的直播了,我等這天等到要發霉了!」
[你也知道!!]
[恭喜三十萬~~]
[特別嘉賓呢?]
被一條留言提醒,其他粉絲也跟著詢問起特別嘉賓的下落,主播本人一個皺眉:「你們到底是來看誰的?嘉賓等下才會來!哎也別現在問對方身分,一群好奇鬼耶。」
我在隔壁房間看著這一幕,忍不住笑出聲。
〔Mr.Perfect ◔:對我也不能說嗎?〕
我偶像一愣,笑得燦爛,擺了擺手,「不行不行,忍一下啊,乖。」
[?為什麼我們沒有這種哄法。]
[難道我們粉絲不是主播ㄉ寶寶嗎?]
[先生居然也不知道?太神秘了吧?]
我偶像眼尖抓出這條留言:「少在那邊偷偷叫他先生,都說是我先生了!」
這場直播前面一小時安排了其他環節,歡快的氣氛持續著,逐漸接近我該出場的時間。
我把手套戴上——這是應我男友要求。根據我們的討論結果,最多就讓我的手入鏡,而且必須戴手套。
「接下來,特別嘉賓總算要出場了,我看今天有一半人是來看特別嘉賓的吧?給我的愛呢?消失了嗎?」
[怎麼會怎麼會,我們只是好奇而已!]
[對對我們愛你所以那個嘉賓呢?]
[愛不會消失,只會轉移,讓我們看看特別嘉賓!]
我偶像感到無奈又好笑,瞥了一眼我的方向,我給他擺了個手勢,表示準備完畢。
「看起來他準備好了,那我請他過來。」
我偶像坐在電競椅上轉了半圈,正面對著我,神情盡是無限的濃情與寵愛。他手掌朝上伸出一隻手,我便將手覆蓋上去。
仿若忠貞的騎士一樣,騎士在他的王子指節上落下一枚吻,接著輕輕一拉,我便坐在隔壁他準備的位置上。
留言區瞬間以洪水出閘之勢炸開來,我瞇著眼睛看了下副螢幕,沒能看清楚哪怕一個字。
「特別嘉賓,我老公。」他還抓著我的手,順著指骨的輪廓摩挲,舉到鏡頭前面疑似炫耀,「當作三十萬福利,特別給你們欣賞一下他的手,好看吧?」
[靠還真的是叫先生來?!我以為按累哥那醋王體質不會選他男友來!!]
[先生剛剛還裝不知道!太壞了!]
[什麼手?!摘手套!!!]
[為什麼戴著手套?!]
「嗚嗚嗚就算只能透過手套看也好好看......]
我忍不住輕笑,打開給我準備的麥克風道:「火哥要求的,他說要戴手套。」
[我就知道!先生你看他佔有慾好重這樣不好,建議跟我在一起!]
我偶像立刻點名批評,「別吵,他超愛我。」
「嗯,我最愛你了。」
我順著他回應,在鏡頭內的手摸摸他的臉頰;他順勢蹭蹭我的手心,對著鏡頭宣示主權,「哼,你們沒機會。」
[草我要被閃死了。]
[我造了什麼孽要進來被塞狗糧?]
[同人女精神狀態未知]
[哈哈哈我很好啊我精神狀態怎麼了]
[好好嗑好好嗑好好嗑多來點多來點]
「想多來點?沒問題馬上就多來點。」我偶像刻意挑了積極求糖的留言,順勢引入預定好的環節,「我們今天可不是只有閒聊。」
「登登!」他口頭配音,直播畫面同步顯示了下個環節的標題,「夫夫相性一百問——括號其實今天只有五十問括號。」
他後半段副標題念得特別快,讓我不禁笑出聲。
[好久沒看到這東西了好懷念(]
[剛剛先生是笑了嗎?好可愛天哪]
[這兩個人聲音都好聽,好配......]
「當然配啊,今天就為各位解答到底有多配。」
[為什麼沒有後面五十問!憑什麼!]
[對啊有什麼是兄弟不能聽的?]
我偶像牽起我的手,十指緊扣,「全是不能聽的好不好?把腦袋的齷齪收一收。」
我愣了愣,畢竟一百題太多了,我當時並沒有細看,「......?嗯?什麼?」
他也一臉震驚地轉過頭來,「啊?你沒看到那嗎?那沒事沒事你別管。」
[草真的假的......騙人的吧]
[先生怎麼渾身萌點啊......]
看他們的反應,後五十題貌似有些兒童不宜。
難怪今天跳過了,不然會直接炸台。